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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在兩天的體驗中已經習慣了險象環生的隧道生活,隧道里面下雨是正常的,甚至連下碎石都已經成了工人的習慣。由于島城地質的復雜性,在哈爾濱路地鐵施工中可以說是十步的距離就會出現另外一種地貌,誰也無法想象往前五步遠的距離到底藏著什么“寶貝 ”,“最艱難的時候,我們的頭發上都結上了冰塊,最緊急的時候,我們連續在底下排險27個小時。”記者在體驗隧道施工中也經歷了“沼澤地險境”,回到地面后都成了泥人。
記者歷險 20米地下誤入“沼澤地”,變成泥人 工人介紹說,隧道距離地面的距離為 20米左右,隧道頂部與地面的距離是16米左右。記者在深度大約20米的地下,竟然無意中走進了比 20米更深的“ 沼澤地帶”,整個腿部幾乎全部陷入了“沼澤地”。
記者在寫稿時仍然心有余悸,中鐵九局承建鐵一期工程(3號線)06標段一工區的現場經理羅毅偉曾經在下隧道時提醒過記者,隧道內部的美景之下暗藏著險境,沒想到記者剛下井的第一天就碰到了讓人心驚肉跳的一刻。
記者在10月18日晚上,在第三次進入隧道施工工地后準備體驗鋼結構和噴涂水泥漿的工作時,在隧道橫道里面看到一名工人正在拉著一個小車前進,但是當工人走到隧道轉角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記者以為是工人拉車太累,拉不動了,所以希望上前幫忙推車,但是當記者踏入一片“水汪”時,整個左腳立刻陷了進去,右腳也順勢踏入了這邊未知的“沼澤地”,記者突然感覺到自己已經深陷在泥潭里面,無法動彈。
慢慢往下陷的記者腦中突然閃過了一絲絕望感,眼看著泥潭開始漫過記者的膝蓋,渾濁的泥水開始灌入記者皮靴,站在一邊的一工區現場經理羅毅偉馬上上前拉住記者,讓記者保持住身體的平衡。
記者的雙腿深陷泥潭,幾乎使不上任何力氣,只能靠工人的雙手把記者整個身體拖出“沼澤地”,當記者握住地鐵工人雙手的一剎那,才終于松了一口氣,開始和地鐵工人一起大笑起來。
記者被拖上來才發現,整個褲腿全部都是泥漿,靴子里面也灌進了不少泥水,走起路來很難彎曲雙腿,腳底下就像踩水花一樣,咯吱咯吱直響,記者和地鐵工人邊笑著邊往地面上走,最后走到地面上,記者被很多地鐵工人稱作泥人。
由于泥漿太多,記者在地面把靴子脫掉后,光著腳板,走到自來水跟前把褲子和腿上的泥漿沖掉,整個褲子真正成了“水桶褲”,因為是連續體驗兩天,晚上的施工和白天沒有什么區別,記者沖完水上的泥漿,換好一件工人提供的短褲后,繼續堅持體驗。
一工區的現場經理羅毅偉告訴記者:“其實原來工人也遇到過這樣類似的問題,成了泥漿褲子,成了泥人也沒辦法,只能是苦中作樂,回到宿舍洗洗,回來接著干活。”
施工艱辛 隧道遭遇地下湖泊,冬天施工頭發結冰 “我們所在的地鐵施工位置,區別于其他標段,所遇到的問題是我們遭遇了意想不到的地下回填湖泊地貌,這樣在施工過程中我們也經歷了難以想象的淤泥處理難題 。”中鐵九局承建地鐵一期工程(3號線)06標段的宋書記介紹說,“在進行隧道施工以前,我們的機器在開挖到兩三米深的時候,施工工地根本支撐不住施工機器,我們只能用塔吊把施工機器吊起來進行施工。”
“地鐵工人在淤泥施工階段是最慘的,整個人直接從頭到腳全是泥,臉上也是,誰下去誰是泥人,上來的時候,只能看到兩只眼睛。”宋書記介紹說 ,“我們在對淤泥土層施工時,正好趕上冬天,工人穿著棉衣,但是頭上流著汗,如果不擦掉的話,頭發上的汗水和泥水很快就凍成冰了。”
鋼筋立架工人郝柱霖是最早進入哈爾濱路地鐵隧道施工工地的一員,他是個來自湖北的年輕小伙子,27歲的年紀卻有了三四年的隧道開挖經驗,他在去年冬天經歷了地鐵哈爾濱路段隧道最艱難的一段開挖時間,“我們幾乎是下井一次,成泥人一次,當時的條件還不如現在好 ,洗澡是一天好幾次。”
青島特有的地質情況,再加上中鐵九局在哈爾濱路地鐵隧道施工中遇到的地下湖泊地貌,讓整個隧道施工變得不可預知。“哈爾濱路這邊雙向開挖的是四個隧道,其中一個隧道需要等到對應的隧道開挖結束后,才能開挖,現在開工的是三個隧道,這三個隧道中,其中一個隧道是沙質的土層,直接用挖掘機來施工就可以,另外兩個則是巖石泥土地質,需要爆破施工。”一工區的現場經理羅毅偉介紹說。
“因為青島的地質情況太特殊了,以十米為單位,前一個十米和后一個十米遇到的地質是絕對不一樣的,這也給開挖帶來了很大的難題,突遇的情況可能就會比較多。本來工人的施工環境就很特殊,開挖過程中,‘天上’下碎石是正常的,隧道里面常年下‘小雨’也是正常的,但是這些正常的背后,都存在著突發情況的可能。”羅毅偉分析說,“我們在開挖到距離地面三米的位置就遇到了地下水,我們的隧道距離地面20米左右,在三米以下的施工,基本都是開挖一點,鞏固一點,這樣才能保證工地的安全。”羅毅偉告訴記者。
工人講述 羅毅偉一工區現場經理,36歲 經歷隧道暗流最驚心 從哈爾濱路地鐵隧道開工一年以來,最讓羅毅偉驚心動魄,也讓他難忘并為之感動的就是發生在隧道施工中的暗流 ,“當時已經開挖結束,正在進行立架噴漿的時候 ,隧道橫斷面突然就出現了水柱,最后發展到碗口那么大,如果不加制止,肯定會進一步危及整個隧道的安全。”
“當時我們對出現的水柱進行了評估,如果控制得當及時,近期內危及隧道安全的可能性并不大,我們和工人交流后,我親自帶隊沖了下去,馬上組織注漿鞏固,光注漿的時間就花去了一天一夜,后來工人計算說是27個小時。我們最怕的就是這樣的緊急情況,尤其是半夜時打來的電話,出現任何事情,管理者首先都會沖到最前面,對于工人的理解,我們也非常感動。”羅毅偉介紹說。
王慶紅爆破員,44歲,安徽人 盼“反探親”是最大的樂兒 “我們的生活都很單調,要么是看看電視,要么是打打牌,平時根本沒時間出去逛逛青島,我們平時又不放假回家,所以只能盼著‘反探親’了,我家屬原來來過一段時間,在這住得挺好的。”王慶紅笑著說。
中鐵九局地鐵工地一工區楊以麗今年已經56歲了,老家在菏澤,但是自己的家卻安在了東北,“前一段時間,老伴和孩子都來看過我,兩個孩子都快工作了,沒什么心事了。”楊以麗介紹說,“我是當兵出身,也能吃得來這樣的苦,都習慣了。”
“我們這邊很多人都想回家,沒有人不想回家的,我基本上隔一天就向家里打一次電話,讓家人放心。”來自湖北的向艷壽介紹說,“我們的現場經理也很敬業,前一段時間他一歲多的孩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卡到喉嚨了,都沒來得及回家。”文/記者 郭振亮 圖/記者 郭振亮 李雋輝 (來源:半島網-城市信報) [編輯: 郭新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