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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周刊|大二退學,22歲重新高考,他選擇了養馬

2025-06-22 11:06 大眾新聞·半島新聞閱讀 (22577) 掃描到手機

追求熱門還是熱愛,步步為營還是順其自然?在人生第一次重大抉擇的岔路口,一個年輕人要何去何從?

在這個信息爆炸,立場多元,又難以達成共識的時代,你很容易在浩瀚信息海洋中找到那些與既有認知高度匹配的觀點和案例,也很容易借助大模型工具計算出一個趨近“正確”的選項,卻永遠無法在試探的提案上蓋上一個確定性的章。

最近幾年來,高考志愿填報成為一件極具“科學性”的事情。它是一種學問,一門生意,一場博弈。

2016年,一個叫作劉松巖的18歲青年第一次面臨這個抉擇,他走了那條穩妥且“科學”的路——根據高考志愿指導機構意見,填報了燕山大學機械專業。2018年,劉松巖退學。2020年,他第二次參加高考,成績是613分(含少數民族加分)。兜兜轉轉,第二次來到專業選擇的岔路口,他不再聽取任何意見,96個平行志愿也只報了一個:青島農業大學馬業科學專業。

2025年6月,我在青島農業大學特色專業馬業科學的畢業生名單中第一次看到他的名字,一個問題在心中涌現:畢業已一年,這個22歲入學的大齡學生,現在怎么樣了呢?

找到劉松巖不需要費什么功夫,此時的他正在內蒙古大學獸醫專業攻讀碩士學位,仍在研究動物,仍與本科時期的老師聯系密切。他仍然喜歡馬。

劉松巖和馬(受訪者供圖)

以自由之名

生性愛自由,是他對自己的評價和定位。這句話幾乎被他拿來解釋自己人生的每一個關鍵決策。

他生于1998年,家在河北最北部——與錫林郭勒草原接壤的圍場滿族蒙古族自治縣。他是滿族人,小時候家里種地,接觸過各種家畜,但養過的牲畜也只是用于農耕。

他沒有體驗過真正的游牧民的生活,但對于游牧生活方式的美好想象卻于那時在心底滋生,形成了他的性格底色。天地遼闊,四處游走,只有人與動物做伴,足矣。

2016年,他第一次參加高考,在志愿填報參考目錄中,一眼就看中了福建農林大學的蜂學專業。

他曾經見過養蜂人,那種“一年四季到處趕花期”的自由狀態讓他羨慕不已。只是那一年,他的高考成績是604分,父母考慮到,福建農林大學蜂學專業的錄取分數線不高,“不能瞎了那些分”,于是撲滅了兒子想要學養蜂的夢想。

在高考志愿填報這個攸關前途與命運的節點,一個普通農村家庭留給浪漫與理想的包容空間并不多。父母咨詢了專業的指導老師,本著“不浪費一分”的原則,選中了燕山大學的機械專業。

機械類專業是理科類經久不衰的熱門專業,被張雪峰稱為“就業市場的硬通貨”。劉松巖沒再堅持,除了蜂學外,他也找不到其他感興趣的專業,于是聽從了父母意見。那一年,他順利被燕山大學錄取。后來公開的信息顯示,福建農林大學蜂學專業當年的錄取分數線比他的成績低了100分。

去秦皇島讀大學的劉松巖,仍帶著向往自由的天性。他對所有感興趣的事情態度積極。玩過樂隊,擔任吉他手,做過流浪歌手的夢,也曾去酒吧做過兼職駐唱,唱一晚上賺一百多塊錢。在專業學習中,他偏愛實操性的活動,參加金工實習時,“電工、鉗工、電焊都弄得特別好”。

放任自由個性是要付出代價的。入學后不久他就發現,自己對機械類專業課無論如何也提不起興趣,由此陷入一種惡性循環,“沒興趣就學不好,學不好就掛科”。到大二結束,他已經欠了太多學分。

原本計劃掛科了以后再補考,始料未及的是,那一年,恰逢學校教改,按照新規,掛科太多的學生只能被強制留級。他趕上了新規執行的第一屆。與其留級,繼續學習不感興趣的專業,不如自己再換一個新的出路,思忖過后,他退學了。

做出這個改變命運的決定時,他幾乎沒有經歷什么內心的掙扎,一切自然過渡。

他曾在學校附近一家駕校學過車,和工作人員相處得不錯,有人曾向他提議,“平時上學的時候可以幫我們招生。”于是,退學后他順勢入職駕校。出路仍茫然,他先成為了一名駕校推銷員。

事情就是這樣發展的,退學后的劉松巖仍住在學校附近,和同齡人混在一起,只是人生軌道從此偏離,昔日同學成為目標客戶。他沒有失落,沒有尷尬,沒有不自在。“我一直心態挺豁達的,感覺自己可以做什么事的時候,很少去想別人怎么看我。”他回憶。

自由將他帶到了這里,又讓他失去,最后,是自由的天性保護了他的精神與意志。

長大

對劉松巖來說,20歲之前的世界是浪漫與理想編織起來的,他隨性灑脫,在精神的世界里游牧。直到離開校園,真正踏入社會,現實才第一次向他掀起殘酷的一角。

在駕校的工作持續了一年,他發現銷售工作要接觸各種各樣的人,這不符合他的性格特質,“和人打交道太復雜了”,他感到心累。圍繞“自由”的所有的浪漫情懷都暗淡了。“后來就長大了。”他說,“一工作馬上就感覺到,如果要找一份工作,學歷還是挺重要的。”在這時,他動了“找個大學上上”的念頭。

退學第二年,他在一本從學校圖書館里借來的雜志里看到,青島農業大學在那一年新開設了馬業科學專業。讀到這個信息,就像觸碰了重啟人生的開關。他對馬興趣濃厚,決定重新參加高考。

那一年十一假期后,他辭掉工作,專心備考。沒有找輔導機構,他從家鄉縣城的一所高中拿到了復習資料。他猜測自己是有一定學習天賦的,復習不痛苦,放下4年的知識點,“做做題又撿起來了”。

備考8個月,2020年,他以社會青年身份第二次走上高考考場,再次考出了一個高分——613分。

兜兜轉轉,他又回到了那個抉擇的岔路口,用4年的時間為自己爭取了一個重新選擇平行人生的機會。有過一次退學的經歷,這一次父母不再參與決策。志愿表上只填了青島農業大學馬業科學這一項,他沒有給自己留其他退路。

“因為其他沒有想學的。”他解釋,“之前退學的經歷讓我反思了很多,按照自己的性格,還是要報一個喜歡的專業,才能學得下去。”

實際上,等待錄取結果的日子他是忐忑的,“因為是新開的特色專業,不知道分數線高不高”。如愿被錄取后,他發現,自己的成績在全專業排名第一。

在青島農業大學學習的4年是快樂的。

開學后第一次班會上,他被推選為班長。他猜想那是因為老師看到他對馬業的熱情,也因為,他是班里年齡最大的。同班年齡最小的同學生于2003年,住在一個宿舍的室友也普遍比他小三四歲,同學們都叫他“大哥”,他卻因此感受到一種壓力,產生了人生慢人一步的感覺。浪費了好幾年,又回來跟人家在一個階段了。他這樣想。

“可能人家規劃考個研,我當時就不想這個事,讀研出來搞不好就30歲了,那時對時間也比較珍惜。”他說。

但年齡也有優勢。他發覺自己心性較其他大學生更成熟穩定,能夠比旁人更快地進入學習狀態。“他們大部分人都還愛玩呢,但我能夠踏實下來。”他說,“在他們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當時退學前的那個狀態。”

大學4年里,他成績很好,每年都能拿到獎學金。成熟的心性發揮了效果,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意識到自己沒有再次試錯的時間成本了。

最終,是時間沖淡了一切。在27歲的年紀回望,那些顧慮、不安和焦慮早已遠去。“后來慢慢想通了,每個生命都有自己不一樣的節奏,不應該被所謂的社會時鐘困住。年齡只是一個參考,不是人生階段的劃分標準。”他說。

劉松巖大學期間幾乎利用一切空閑時間去馬場實習。(受訪者供圖)

馬是一種有靈性的動物。

它對周圍事物的感知十分敏銳,附近的風吹草動,再細微也能被它掃描到,會迅速作出本能反應——逃跑。因此,人們稱馬為“逃跑型”動物。

看它的耳朵,是可以360度旋轉的。兩只耳朵都向前,說明它很放松;左右耳一前一后時,它就比較疑惑了;雙耳向上豎立起來,意味著它此刻十分好奇,想要一探究竟;如果發現它的兩只耳朵都背到后面去了,那你要當心了,它要開始使壞了。

馬是力氣大一點的孩子。

它的智商相當于兩三歲的小孩。使壞的時候,它可能會突然咬你一口。但無需擔心,大多數情況下,這一口不會讓你受傷,它的牙齒平而鈍,你看它輕咬一口,就會突然躲開遠遠看著你——它在和你玩呢。

馬是朋友。

在排隊等候和馬一起拍照的人群中,那些緊張的小朋友們會得到它貼心的關照。無需刻意,它能讀懂你止步不前的猶豫。粗心的家長越推搡,你越退縮。還沒等你嚇得哇哇大哭,它就突然轉過頭來,睜大眼睛看著你,耳朵一前一后,一前一后……它在問你呢:你在緊張嗎?然后它會探過頭來在你身上蹭一蹭、貼一貼:不要怕,別緊張。

如果要問具體的喜歡馬的原因,以上這些就是劉松巖可以言說的答案了。

他喜歡馬。只要能和它待在一起,每天做個伴兒就知足了——他是懷著這樣純樸的想法入學的。真正進入大學的專業學習后,一個更豐富立體的關于馬的世界在他面前鋪展開來。

大一時學校開設了動物學的基礎知識,他開始了解動物的身體構造、組織胚胎、解剖。大二時他開始接觸更深入的馬業專業知識:遺傳,繁殖,育種,營養……涉及一匹馬從生至養的方方面面。大二大三時期,學校特聘出自馬業世家的新西蘭馬科學專家凱瑟琳教授現場授課,那些書本里沒有的經驗型知識,讓他大開眼界。

相比專業知識,他更喜歡的還是和真實的馬待在一起。學校提供了專業的用于實訓的馬場,定期組織學生乘坐大巴前往。他仍不過癮,幾乎將所有的課余空閑時間都利用起來,去馬場、馬術俱樂部實習、做兼職。臟活累活都要干,一天賺150塊錢,很累,但他樂在其中。

他仍然是那個喜歡實操性活動的手藝愛好者。所有關于馬業的工種里,他最喜歡釘蹄(指修馬蹄)。這不是大學專業課堂上教授的內容。在馬場,釘蹄師傅隔一段時間才來一次,他要抓住機會湊上去學習。

大三結束的那個暑假,他被選中和其他幾位同學及帶隊老師,一行七人一道去烏魯木齊參加大學生馬場職業技能競賽。他很興奮,比賽在汗血馬養殖基地,他增長了見識,也看到了自己的不足。那場比賽里,他獲得了個人第二名的成績。

學習真正喜歡的專業,就是這樣一種體驗。

“所有專業都是這樣,你真的深入其中,想要走得更遠,就會發現,想學的東西永遠學不夠。”他說。心態已然發生了變化。大四那年,25歲的劉松巖決定考研了。

悉心照顧一匹馬。(受訪者供圖)

通往“喜歡”的路口

讀研決策的轉折點發生在2022年暑假。彼時,劉松巖在浙江一家馬場實習。一個酷熱難耐的夜晚,一批小馬誕生了。第二天一早,發現情況的劉松巖和同事們趕緊抱起這些小馬,給它們擦洗身子降溫。

但誰也說不清原因,這些小馬還是病了。行業的普遍現狀是,普通馬場無力配備駐場獸醫。那些日子里,馬場從外部請來了獸醫,但因各種原因,救治失效,小馬們健康每況愈下。作為仍在學習階段的學生,劉松巖能做的只有每天把小馬抱在懷里,像走投無路的母親撫慰病重的嬰孩。

一周后,小馬們死掉了。劉松巖記得自己最后一次抱起它們,是親手將它們安葬。

一個新生命的從生到死,都發生在他的懷里,他備受沖擊,痛苦不已。他開始意識到,“光會養馬還是不行,不會治,遇到這種情況,對自己的心里不好交代”。

于是,2024年,他跨專業考入內蒙古大學獸醫專業讀碩士。報考院校的選擇標準一如既往:內蒙古每年的馬匹出欄量在全國數一數二,實操機會更多一點。

他在碩士階段的研究方向是更專業、更細微的微生物及免疫預防。學習內容不直接與馬相關了,但他還是積極尋找一切機會,去其他老師的課堂上蹭課,去給其他研究馬的同學幫忙。

腳下的路越走越寬,越走越遠了。最初只是懷著對牧區生活的向往選擇的馬業科學專業,他沒仔細考慮過就業的問題。隨著學習的深入,他發現放眼四周,處處皆是可能性。

碩士畢業后,他計劃著仍舊回歸馬業:去做一個釘蹄師,在各個馬場間游走,修修補補;去做一個執業獸醫,專給馬治病;去做馬背旅行項目中的馴馬師,牽著馬行走在天地間,幾天幾夜。無論做什么都好,只要和馬待在一起。

劉松巖(受訪者供圖)

人生有那么多的路口,18歲那年選專業的那個路口,第一次上大學時面臨退學決策的那個路口……在任意一個路口做出不一樣的選擇,現在或許都是完全不同的人生。他也曾這樣設想過。

那么,將時間定位到2018年退學后,在駕校煎熬著招生的那個夏天,回到故事開始沒問出口的那個問題:當時有過絲毫后悔嗎?“或許有吧。”對劉松巖來說,彼時的很多細節早已模糊不清,他努力在大腦里搜尋著一個恰當的答案。

“但現在時間長了,回頭來看,后來又選了自己喜歡的專業,又走了好幾年,也是好事情。”他說,“我還是對現在的人生更加充滿希望。”

下個月,他即將參加全國執業獸醫資格考試。“以后就可以給馬治病了。”他興奮地告訴我。

在這個故事里,或許存在一股力量,牽引著他一往無前。

他提到令他印象最深刻的一匹馬。那時他在讀本科,長期在一家馬場做兼職,因為常去照顧一匹馬,他們日漸熟悉起來。每次一看到他走過來,馬就在沙地上臥倒,于是,他便靠著馬的身子躺下來。一人一馬就這樣靜靜地躺著。

一種連睡覺都站著的動物,在什么情況下會主動躺臥呢?

“信任。”他說,“馬是逃跑型動物,對一切都有抗拒,但是人馬培養起來的這種默契,可以讓它克服自己本能的恐懼,可以跨越障礙。在你們的關系下,它會變得很勇敢。”

互動是相互的,默契是相互的,信任也是相互的。人與馬的關系里,或許還有另一面:在那種關系下,人也會變得很勇敢。

(半島全媒體記者 牛曉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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